一夜無眠，來到城門口的時候，林浩然笑了笑說：“你這是最近流行的，煙熏妝？”

“我從不化妝。”我有氣無力的說。

“沒發生的事，一直去糾結，去揣測，只不過是空耗而已，今天不去了，我還指著突發事件，你保護我呢，看看你現在的樣子，跟你去，和送死有什麽區別？”林浩然說完，居然真的轉身往回走了。

“餵，我沒事。”我皺起眉來，他要是不去，我自己也是要去的。

“回去睡三個小時，我再來叫你，否則，你去了，也是白去。”林浩然說完，已經消失在路的盡頭。

我揉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，最終還是妥協了，腦力消耗太大，人怕是真的要變笨的。

我回到房間，倒在床上，本以為翻來覆去，還是睡不著，沒想到，卻一下子就睡著了。

隱約間，好像做了個夢，夢中一片妖艷的紅，很是美麗，但卻看不清是些什麽。

“曾經，鬼界就是人死之後，去的另一個空間，不過是換一個方式繼續活下去，然而，一千年前，鬼界被毀，人間和鬼界之間，出現了地府，冥界，從此，人死之後，再也不能選擇留下，而是要進入輪回受苦，這一切，都是你害的。”

低沈暗啞的聲音，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憤怒，讓我心驚。

“誰在說話？”我四下看著，卻什麽也看不到。

“這花，叫曼珠沙華，本來，是一對永不分離的夫妻，在鬼界悉心培育出來的，可是，鬼界毀滅，那對夫妻，不得已，將靈魂寄宿在這株花裏，一個做了葉子，一個做了花蕊，結果，這花，從鬼界來到了黃泉，從此，葉落盡，花才開，花雕謝，葉才綠，永遠無法相見，這，也是你的錯。”

這聲音，似乎又有些不同於之前那個聲音，接著，更多的聲音響起，好像有很多人在指責我，罵我。

“不是我，我不知道，不是我……”我尖叫著坐了起來，滿頭滿身都是汗，這個夢，難道是，因為我過於思慮，一千年前鬼界被滅的那件事，所產生的嗎？

我還記得，一千年前的鬼界，和人間真的沒有多大區別，然而，之前去過的鬼界，卻是一片漆黑，什麽都看不到，卻能感受到，腐朽潰散的氣息，無處不在。

這一切，都是我的錯嗎？

“看來，你醒的比我預期早啊。”林浩然忽然出現在門口，看著我，笑瞇瞇的說。

“現在，能去了嗎？”我有些煩躁，對於一千年前的真相，我越來越怕知道了。

“走吧，雖然，還是像個熊貓，但精氣神，還算是可以了。”

面對林浩然的調侃，我沒心情回應，夢中那些話，還有那一片妖艷的紅，一陣困擾著我。

“走不出夢境的人，一輩子，都活在夢中。”林浩然忽然說。

“你什麽意思？”這人說話，越來越繞口了，怎麽感覺有點天芮的味道了呢？

“夢就是夢，醒來之後，就結束了，你看看你，還在想，有什麽好想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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